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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都不剩下了。」一邊撫著從樹上掉落下,還開著的白色油桐花,她這麼對自己說,也對著特地來看她的他道:「不論是耀哥哥、菊哥哥、勇洙還是小香,大家都變了。」一陣風輕拂他倆的臉龐,吹動了她的黑髮,比從前更加有身為一個國/家的氣勢了。
他無言以對,甚至很難過,當初是他害的,一切的起因都是他。
「就像是沙子、像是水一樣……無論怎麼的努力去抓住它,總會從指縫間溜走,好久以前、當我還好小,那我們曾經幸福的時光。」她接著說,眼中充盈著無限的感傷,已不像是過去那個天真無邪、不黯世事的她,「但是,我知道喔,知道你也很孤單。可是我還是想自己在國/際上爭取屬於自己的一片天。」
一瞬,他想起了數十年前他親手傷害了所有人的過往。
「吶,假如曾經幸福的時光溜走了,這次,我們就讓現在的幸福變成可以一直抓著、永遠不會從手中溜走的東西吧?」她如此說,語畢,靠近他,然後把手中白色的油桐花放到他的手上,「歡迎來到我家的苗/栗/客/家/油/桐/花/季喔。」然後露出了一個打從心底真心笑出來的笑容,「這可是你引進的,別忘了。」
他愣了愣,握緊手中的油桐花,也跟著笑了。
遠處,他倆的三位朋友走了過來,她也發現了,在會合前,她問了最後一個問題:「吶,你覺得現在這個樣子,幸福嗎?快樂嗎?」
他沒有回答,因為答案早就在心中了。
「妳開心,我就開心;妳幸福,我就幸福。」
──那是一段我們都不想提起的往事,不能抹滅它……但是,就讓快樂的未來……去沖淡它吧。
01.
日/本,馬/關的春/帆/樓。
「……我相信你會保護好她,因為她曾經是你和我的妹妹。我相信,即使是現在也是吧,本……菊啊嚕?」黑色的髮絲此時看起來相當的凌亂,散佈在身後,原本總會束成低馬尾的……而現在,臉上佈滿了疲憊之情,縱使千年多的時光不會在他的面容上留下痕跡,活了這麼久,還是在他的心中刻上了滿滿的傷痕。背上的刀傷尚未結痂,繃帶上還沾帶著血,那是道很重的傷,即使是仙人也需要恢復的時間。
他是中/國,名為王耀。四千年的歷練,竟因韓/國/東/學/黨/起/事,輸給了自己親手拉拔、照顧成長的日/本──本田菊。
本田菊拿著一張白紙黑字、上頭寫著四個大字「馬/關/條/約」的紙,正體書寫的字跡有兩種語言,中文以及日文。
本田菊望著王耀,眼底沒有一絲波瀾,看不出他的心底在想些什麼,「……我會保護灣。可是輪不到你來說教,王耀。」
王耀無奈的笑了笑,「啊……小孩子們都長大了啊嚕……」他起身,身上的傷讓他有些難以行動,差點又跌坐回去,但他趕快穩住腳步,還是轉頭道:「那麼,我去說服灣兒……或許要一段時間吧。」
本田菊沒說什麼,意思大概是:他願意等。
然後王耀逕自走向房門,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又轉過頭,「只是,菊……本田。你不要忘了,現在的你是背叛者、是侵略者,灣兒說不定根本不想理你也不一定。……但是,我相信你能給她比我更好的保護……」改變了稱呼,是否意味著以後將不再有任何關係了?──即使兩人並沒有血緣關係,還是莫名的諷刺啊。
「那是當然的,王耀。」王耀面對房門,正準備打開,所以又背對著本田菊,後者如此回應,然後淺淺一笑。
「但,假如你讓她哭了我絕對會不擇手段把她搶回來!」完全不顧自己現在是傷患,輕易的撂下了狠話,四千年的智慧哪去了?
本田菊沒有回應。
王耀也沒再轉過頭或是說話,走了出去。
而本田菊默默的拿出了公文,那是些不重要的公文,所以即便在外地也可以批閱。
房內,只剩下本田菊平緩的呼吸聲,還有紙摩擦的聲音。
※
「灣兒……對不起,是哥哥不好啊嚕。」為了不想令台/灣擔心,王耀特意加上了口頭禪,其實,以現在的狀況來講,他是不會加上口頭禪「啊嚕」的。但他是真的不想讓台/灣在離開中/國前還得看見難過的他,「可是本田他一定能給妳更好的保護的,哥哥保護不了小香,不想再沒辦法保護妳啊嚕。」稱呼徹底的變了。
台/灣必須割讓給日/本,這是殘酷的,無法改變的現實。
台/灣是名和王耀、本田菊、所有亞/細/亞成員一樣,有著烏黑亮麗髮色的女孩。她總是把國/花──梅花當成髮飾戴在頭上,頭上有根不聽話,總是翹起來的頭髮,她一直很討厭,不過自從亞/細/亞的眾多朋友都說很可愛,其中任勇洙還笑著安慰她說:「我也是,沒關係啦!」之後,就不再要求它乖乖的「塌」下來了。
「灣娘會好好過的……」台/灣擠出了一個笑容,就連三歲小孩都看得出來是在強顏歡笑──因為眼眶裡,許多淚水正在打轉著。
──明明淚水就要潰堤,她還是堅持不把難過帶給他人,這就是台/灣。
王耀的心莫名的痛。
「所以耀哥哥不要擔心喔!」台/灣道,似乎也發現了自身眸中的淚水,袖子一抹、恢復看起來真正開心的笑容,又道:「啊!對了!」轉了個圈,指了指身上的淡粉色衣物,「耀哥哥給灣娘的衣服,灣娘絕對不會丟掉的!」因為這是她能想起王耀還有所有人……在所有事情還沒發生前的愉快生活唯一的物品了。
「灣兒……」王耀抱住了台/灣,後者雖一驚,但沒有掙扎,「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不斷的說著抱歉、不斷的……為了自己的無能而賠罪。
台/灣沒哭,王耀反而先哭了。他啜泣了起來。
台/灣感受著王耀的難過、無奈、悔恨,雖然有身高差還是努力地想搆到王耀的頭,好不容易才碰到一點點,「耀哥哥別哭了,你不是故意的、灣娘也是自願的……沒有人做錯啊!」
──自己明明很難過,卻還是要用盡心力去安慰別人,這就是台/灣。
王耀不想送走她。
台/灣也不想離開。
良久,王耀的心情恢復了:「灣兒,對不起。……但、我們……我們得……」他沒辦法說出「走囉啊嚕。」兩個字,加上語助詞四個字。明明只是簡單的幾個字、明明從前帶著他所照顧的孩子們去街上逛街時是如此的順口──但就是說不出來。
台/灣知道王耀想說什麼,「走吧,耀哥哥……真的要說再見了。」
王耀一愣……
她真的要離開他了,即便他多麼的不想。
※
「本田,我把灣兒帶來了。」哭過了以後,王耀顯得有精神許多。但不禁令人擔心──沒有了台/灣,他要怎麼辦?
「……跟我走吧。」本田菊靜靜的收起了帶到馬/關批閱,不重要的公文,起身,對台/灣伸出手。
台/灣看了看王耀,又看了看本田菊。
「本田先生……灣娘能自己走。」她如此回應。
「本田先生。」
台/灣從未如此稱呼過本田菊,後者一愣,隨即心想:「或許,王耀說對了……。」本田菊沒說什麼,轉過頭,準備走出春/帆/樓。
台/灣有些猶豫,王耀推了推她,小聲地說:「快去吧。」
然後前者用著小碎步跟了上去,還頻頻回頭張望,直到看不見王耀為止。
王耀跪坐在地。
「灣兒……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他想親自保護台/灣,但是他又相信本田菊能給台/灣更好的照顧。他已經失去過香/港,不想再失去任何東西了,他想或許讓日本保護台/灣他會好過些,但台/灣終究是給別的國家統治去了──這不也是失去的一種嗎?
──西元1895年,中/國與日/本簽訂馬/關/條/約,將台/灣、澎/湖、遼/東/半/島等地割讓給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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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欸,我們家的花可是很漂亮的!不要隨意折下它啦!要不然我拿金/門/菜/刀砍你喔!」台/灣和亞/細/亞其餘四人在苗/栗散步著,因油桐花季而到臺/灣的人群簡直是People mountain people sea(人山人海)、戶限為穿,數都數不清。
甚至……
「日~~本~~」等等、為什麼連北/義/大/利都到了?還有後面追著的那名金髮男子,看那身高和肌肉不就是德/意/志嗎?
「第/二/次/世/界/大/戰的軸/心/國中主要三人竟然到齊了,現在不是算是和平的現代?即便油桐花季再怎麼有名也不會有名成這樣吧?」這是亞/細/亞除了台/灣外所有人的內心想法。
看見大家如此疑惑,後來追上的德/意/志臉不紅氣不喘地道:「是台/灣小姐請我們過來的,她說這樣子日/本你會很開心。雖說油桐花是你引進台/灣的啦,但我對油/桐/花/季的美名也是仰慕許久了,反正這傢伙也有被邀請到,就順便過來了。」
「可不只這樣喔!」台/灣笑著說,但語氣裡卻帶著些淘氣,「我的原意不只要讓菊開心的說……」然後拿出了手機(註:性能強)、打開裡面的相機功能(註:畫素超高),又道:「快點!德/意/志先生跟北/義/大/利先生,請給我新本子的靈感吧!」
「What……灣姐?」香/港愣了一下,糟糕,應該先給灣關於德/意/志還有北/義/大/利的緋聞稿子才是……(註:香/港目前是新聞公司主編的樣子。)
「天哪、灣醬!冷靜、冷靜!」一旁的任勇洙連忙阻擋台/灣,擅自公告德/意/志跟義/大/利之間的關係可不是鬧著玩的啊──(註:任勇洙的職業貌似尚未揭曉。)
「……」本田菊熟知台/灣的習性,保持沉默。因為他自己在找靈感的時候有時也會這樣……好吧,他承認,更多時候手段有些偏激……裏人格,沒辦法嘛!呵呵呵呵……(註:據說,本田菊也熱愛二次元……)
「灣兒!不可以這麼無禮啊嚕!我之前是怎麼教妳的啊嚕!」王耀跟本田菊中間隔了台/灣、香/港和任勇洙,或許還是難以釋懷數十年前的事?(註:王耀的「之前」是清領時期……。)
「她不小了,就讓她玩玩吧,德/意/志先生、義/大/利君,能看在我的份上不要生氣吧?」本田菊馬上阻止了王耀搬出「九流十家」各種理論來教訓台/灣。或許兩人只是剛好站得遠了點罷了?既然還可以這樣子應來回去的……
「唔……我就知道,灣兒在你那邊被教壞了啦菊!什麼本子啦、F/F啦、C/W/T啦、同/人/O/n/l/y/場的……她都不要我這個大哥了啦啊嚕……嗚嗚嗚……」王耀難過地道。果然很喜歡台/灣呢。
本田菊瞬間無語,小灣迷上同人本不是他的錯啊──好吧,雖然他好像曾有對她洗腦過。
而此時的德/意/志和北/義/大/利?
「既然日/本都這麼說了……反正我們兩個之間又沒什麼……就當作是獻給仰慕我們的人……況且,這次能免費來臺/灣玩一趟也是托了台/灣小姐的福……」此為德/意/志之發言。
「Ve──我都好喔!」此為北/義/大/利之回應。
台/灣開心到跳了起來,「德/意/志先生跟義/大/利先生人真好!」
身邊的人群依舊熙熙攘攘,但,這個瞬間,非常快樂,也非常和平。
──幸福的、快樂的,一直持續下去就好了呢,是吧?菊。可別忘了說過要一直抓住手中的幸福喔。
02.
「灣娘是永/清,」自從被割讓給本田菊以後,台/灣便如此跟別人說,「灣娘的身體或許是日/本的,但是心不是。」
在本田府內的所有人都對少爺──本田菊──帶來的小姐──台/灣──感到相當不滿,甚至搞不懂為什麼本田菊要帶這樣子一個麻煩的小姐回國。
不但一天只進食一餐、剩下的剩菜剩飯很多,甚至連衣服都不換,總是穿著那套淡粉色、袖子長得要命(台/灣總是把它甩來甩去,不讓人接近),據說是中/國服裝的衣服。每次洗澡就是把它帶進浴室,出來已經穿好了,根本沒時間把她的衣服拿走。
下人們對本田菊稟報時,本田菊沒有太大的反應,但他的內心實際上是波濤洶湧。
「灣……這就是妳對我抗拒的表現嗎……?王耀……你還真的是說對了。」
自嘲似的一笑,看了看剩下的公文數目,起身,台/灣的房間就在隔壁,不用多久就可以到。「一下子、一下子就好……」
※
門開了。
台/灣原坐在房間的角落,深色的雙瞳無神地看著木製地板,或許是在想念著亞/細/亞和平相處的過去吧。
她雙手抱膝地坐著,一頭黑髮此時看起來一點都不柔順……或許是反映出了主人的情緒?!聽見開門聲,她警戒性的看向門的所在之處,輕輕地倒抽了一口氣:「本田先生,你來有什麼事情嗎?」
「灣……」本田菊走近台/灣,「妳為什麼要這樣子?以前妳不是這麼不聽話的孩子……」
聽見此話,台/灣立刻回嘴:「本田先生以前也不是這麼熱愛戰爭的人!」
「妳……王耀那個傢伙要是再繼續故步自封總有一天會被西/方/國/家給佔領的!妳自己去看在他北方的俄/羅/斯,虎視眈眈地想要併吞他啊!再去看看其他西/方/國/家,妳的地/理/位/置真的太好了,許多人都想要佔領妳……」本田菊知道,他真的知道台/灣根本不懂世界局勢,因為王耀保護著她,可是她必須知道──她現在是他的人,所以必須知道:「妳知不知道?假如我不把妳帶過來妳很有可能會被別人奪走,王耀他也知道。」本田菊很激動,台/灣想回嘴,但他繼續說下去:「妳想待在王耀身邊當拖油……」
「啪──」清脆的聲音,一個巴掌打在本田菊的臉上,「那本田先生你佔領我,不也是因為我的地/理/位/置?」台/灣冷冷地說。
本田菊的怒氣瞬間緩和了下來。或許是因台/灣的冷漠,也或許是由於左臉頰上的疼痛。
是啊!他佔領灣是為了什麼?真的如他所認為的是要保護灣?還是也是受到了灣良好的地/理/位/置吸引?
「本田先生講完了吧?」台/灣漠然一笑,而笑裡面帶著的是更深一層的絕望、難過以及對本田菊的失望,「那換灣娘了。」吸了一口氣,「本田先生真的是一點都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呢。明明那時候亞/細/亞的大家都相處得都很好不是嗎?本田先生知道嗎?那時候亞/細/亞是很快樂很幸福的,可是現在一切都變了!小香被大/英/帝/國帶走的時候為了不讓灣娘擔心……是笑著的!看得灣娘心好痛!這一切都是因戰爭而起的,所以本田先生也是害亞/細/亞一家變成現在這樣的原因之一!就算會被佔領又如何?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起內亂!本田先生你出去!灣娘最討厭的就是本田先生!」
本田菊不想傷害台/灣,而台/灣前後也經歷過許多國/家統治,養成的力氣比一般的女孩子大上許多,所以只能任由台/灣把自己拒於門外。
「果然,被妳討厭了……」輕輕地說,撫著紙門,然後嘆了一聲,走到隔壁,自己的房裡。
「假如這樣子打我能讓妳舒服點……那就打吧……啊,還有公文得批閱呢。」這樣告訴著自己,暫時忘記,被台/灣討厭的事實。
但是,本田菊沒有發現自己流了鼻血……
「……本田少主從台/灣小姐的房裡出來時流鼻血了……」
「剛剛是不是有很大的『啪──』的一聲啊?」
「……本田少主到底做了什麼……?」
在侍女們的疑惑之下,湛藍的天,漸漸地轉為橘色……然後暗沉了下來。
就像是台/灣的心情一樣,沉重的夜。
※
灣娘做了一個夢。
夢到了甲/午/戰/爭的時候……菊哥哥親手砍傷了耀哥哥……灣娘親手幫耀哥哥包紮……不要、灣娘不想夢到這個!
不要、不要……
※
在血海裡,本田菊烏黑的眼眸看起來就像是染上了鮮血一樣地令人畏懼。手中的武士刀在滿月的照耀下閃著銀光。身旁是許多軍人的屍體,無論是中/國還是日/本的軍人,但更令人顫慄的是此時站在本田菊前方,拿著長茅的……
中/國,王耀。
「菊,我還真沒想到你是這種會趁人之危的人。」王耀用右手拿著茅,左手拳頭握得死緊──憤怒的表現。黑髮上、軍服上,滿滿的都是血紅。
本田菊冷笑,「是啊,因為你太安於現狀了。我知道中/國似乎有句成語叫『杞人憂天』,但你這情況……好像叫……『墨守成規』吧?」
「我不過是不想再失去任何一個孩子罷了,我失去過小香、而勇洙那裡我很擔心。所以兵力大部分都到那裡去了……我還以為菊你是個正人君子的。」王耀回應,他現在要盡量拖延時間,因為在他後方的建築裡──台/灣就在裡面。
只是他沒想到台/灣一直從窗戶的縫隙看著他和本田菊的互動。
本田菊譏諷回去:「我以為你四千年的智慧會讓你對我堤防一些的。」
「那是因為我相信你。相信你還當我們是兄弟一場。」
本田菊一愣,然後大聲地吼出:「不要談什麼相信!在世界上,國與國之間不是同盟就是敵人!」
王耀嘆了口氣:「你真的是這麼想的嗎?菊,我不認為你是這種人……只是,戰爭,我看太多……也累了。」四千年來,他看過許許多多中/國內部的戰爭,爭名、奪利、搶權……為了身外之物而喪了光明前途的也大有人在。
於公於私,他都不希望本田菊也成為那種人。
台/灣看著兩人,手中的手絹已被淚水染濕。
「菊哥哥、耀哥哥……不要再打了……」啜泣著,她終於知道為什麼王耀要她別看。
「王耀──你……給我閉嘴──!」舉起手中的武士刀,本田菊朝著王耀的背毫不猶豫地……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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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耀回到了中/國。
近年戰事特別多……或許自己也是時候該退休了?
不,還有台/灣,就算是為了台/灣,他要繼續下去。
背部依舊傳來一陣陣的痛楚,看著藍色的天空,王耀喃喃地道:「灣兒跟菊……本田也是看著這樣的天空吧。」然後苦笑,「我果然太自私了,應該跟灣兒解釋……菊的手勁不只這樣才是……」
──本田菊若想要,其實是可以在那一夜置他於死地的,但是本田菊沒有。
他相信是因為本田菊也跟他一樣,下不了手。
「所以菊……本田,一定能好好照顧灣兒的,我別擔心了、別擔心了……」安慰著自己,王耀必須繼續朝著沒有台/灣的未來前進。
──即使他的心裡仍舊念著台/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