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ying love
×前言:
×本文乃延伸自漫畫作品Axis powers ヘタリア,與現實存在的國家人事物並無直接關連,請勿自行加以渲染
×謹遵守APH網路禮儀
×文中政治立場並不代表作者主觀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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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悲傷攀上窗櫺,痛心的人是誰?
止不住的淚,又是為誰而流?
心很痛,因為思念你而痛。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灣兒,這是日/本,以後……妳就和他一起生活吧。」王耀用顫抖的聲音,向身後的女孩解釋,眼神是如此黯淡、落寞……天知道他是多麼的不甘願,將自己最親的妹妹,親手交給───曾是自己弟弟的人。
「什麼?不要!我不要!就算你是我的哥哥,但也不能隨便將我割讓給別人啊!這對我來說,實在是太不公平了!不要,我不想離開大家!我不要走!」眼淚滑過臉頰,她好氣啊,待自己極好的耀哥哥,怎麼會把她當作籌碼呢?
「中/國…」身著雪白直挺軍服的男人,平靜的看著曾是自己哥哥,現在卻是自個兒的手下敗將。
────哼,真諷刺。
「走吧。」本田菊向灣伸出了手,卻被一手拍掉。
「不要碰我!我是絕對不會和你走的!」灣胡亂抹掉臉上的淚珠,忿忿的道。
太奇怪了,她不懂,為什麼他們的世界裡總有戰爭?難道大家不能夠和和氣氣的在一起嗎?以前的菊哥哥不是這個樣子的,總是和她一起玩、對她溫柔的笑,怎麼隨著時間流逝,一切美好的過往就全變了樣?這不是她希望的,也不是她所要的啊!她不要耀哥哥和菊哥哥互相對抗,更不要亞/細/亞的情誼全部消失殆盡。
「不管妳再怎麼掙扎,還是得跟我走,灣。」本田菊眼中相當平靜,不起一絲漣漪,更別說迷惘。他很清楚他要的是什麼,而且絕對要搶到手。
「耀哥哥,我們回家!快點回家!」一個轉身,她抓著王耀的手,就是不讓他離開。
「灣兒,從今以後……這裡就是妳的家了。」王耀伸手推了推灣,使了個眼色示意本田菊帶走她,用唇語緩緩說著…
「替我好好照顧她……」
「走吧。」本田菊面無表情的拉走灣,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就不能輕易放手,這是他一直以來對自己的堅持。
───────────────
自從灣來到本田菊家中,卻成天不吃不喝,自己一個人待在房裡,不管侍女如何勸、如何逼,她說不吃就是不吃,也堅持不換下身上的衣物,硬是不穿和服。
呵,這叫她…怎麼吃的下?
心裡想的、念的,全是他們,要自己在這兒過的逍遙自在,根本是天方夜譚。
「大家……一切好嗎…?」坐在窗檯邊,灣望向天空。
─────耀哥哥、小香、勇洙…我好想你們……
灣突然很想哭,可是現在的自己必須堅強,就算要哭,也不可以哭出聲來、不可以在本田菊面前卸下自己的心防,她知道,他已不是以前溫柔的菊哥哥了。
「本田先生……」侍女緊張的站在外頭,等待著眼前男人的吩咐,而他似乎也在等待她親自報告情況。
「灣她……」本田菊沒有回頭,停下手邊正在批改的公文,他靜靜的問。
「灣小姐還是依然不願意進食,也不願意更衣,這……」
「沒關係,她不吃就算了,我等等去看看,妳可以下去了。」隨著侍女的離開,本田菊放下筆。
唉,妳就這麼的不願意待在這裡嗎,灣?
門外的僕人們紛紛談論著,他們擔心自家主人會撐不下去。
「怎麼辦?自從灣小姐不進食,本田先生也不吃任何東西了…」
「對啊,本田先生這樣撐的下去嗎…?」
───叩叩。
「誰?」單音節,灣冷冷的開口,現在根本不需要對這裡的任何人溫柔,這裡的人,應該都是她所該憎恨的人吧?可是,要她無緣無故對其他人冷言冷語,她也辦不到。
「我是菊。」對方顯然絲毫沒有讓步的想法,他靜靜的等,等她開門。
「什麼事?」他來幹麻?明知道自己是她現在最不想見的人,又何必來找她?將她得到手了難道還不夠嗎?到底要怎樣你才會善罷甘休,本田菊。
哼,現在才看清他這個人似乎嫌太晚,但是……
──────耀哥哥,你當初為什麼要放開我的手?
一邊是自己敬愛的耀哥哥,一邊是溫柔待人的菊哥哥,灣有點亂,即使害怕會從幸福的頂端墜入痛苦的深淵,她心中仍期盼本田菊能夠回到從前。
大人的世界太亂、太複雜,王耀從不希望她懂,因為他怕純真的灣會因此失去了她純潔無瑕的心。但是,紙終究包不住火,自己還是沒能守護她,只能無力的看著本田菊帶走灣。
灣陷入沉思,直到門外的人發聲提醒她。
「灣?」他從剛剛就噤了聲,只是房內的人兒一直沒有回應。
「什、什麼?」嚇了她一跳…只是剛才苦苦思考的問題,似乎還找不到解答。
「我進去了。」伸手拉開紙門,本田菊一腳踏入灣的房間…她好像瘦了,細緻的臉蛋似乎蒼白了些,絲毫沒有半點笑意,但好像也不是生氣,臉上幾乎沒有表情,她只是淡淡的看著他。
「本田先生,你這樣擅自闖入我的房間似乎不太好吧?」灣輕蔑的說了一聲,清澈的瞳仁盯著本田菊看。
後來她發現……其實他長得滿好看的,墨黑的髮絲,墨黑的瞳孔…灣見他不說話,開始緊張得不知所措。
他幹麻不說話啊…自己剛剛的口氣會不會太兇了?他…生氣了嗎?
「喂……」灣不自在的開口,自己好像真的很兇?可是,畢竟他是莫名奇妙把自己帶來的人…呃,莫名奇妙?好像也沒有,那個時候他明明是很冷靜的吧?
嗯…好像說來說去,自己沒有任何可以對他發脾氣的理由。
「灣,吃點東西吧,再這樣下去妳會生病的。」本田菊輕輕開口,四周安靜到連一根針掉落都能發覺,幾乎可以清楚聽見刻畫時間的心跳聲。
「我、我不想吃!請你出去,本田先生。」灣為自己剛才替本田菊稍微擔心一下下的心情感到懊惱,自己是不是生病了啊?竟然會為他煩惱……
「好吧…妳不想吃我並不會勉強妳,可是,我不希望妳會因此而生病。」起身,本田菊靜靜的離開,他氣自己的無能為力,為什麼,自己都已經走到這裡了,她卻依然天天無精打采,之前的她到哪裡去了?那個總是對他開朗微笑、小小的手握著他的小指,軟軟的嗓音一天到晚『菊哥哥、菊哥哥』的喚著,那個灣到哪裡去了?
──────自己所選擇的,真的是正確的嗎?
「灣小姐…請您吃點東西吧,再這樣下去,不只是您,連本田先生都會倒下的啊!」一旁的侍女待本田菊走後,便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哀求著,自己好歹也是伺候本田家多年的下人,自家主子的個性,她怎麼會不了解呢?
「婆婆…我真的不餓,但是,妳剛剛說他也會倒下是什麼意思啊?」怪了,她不吃飯就算了,幹什麼連他也一起扯進來?自己只是挨個幾頓餓,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怎麼好像整棟房子都快給她掀起來了?
「呃…灣小姐,這…好吧,婆婆就和您說了。」唉呀,真糟糕!自己怎麼給說溜嘴了呀?明明本田先生千交代萬交代,千萬不可將此事告訴灣小姐的…
「但是灣小姐,請您千萬要保密了。不瞞您說,自從灣小姐您不肯吃飯開始,本田先生也不進食了,看著他日漸消瘦,卻依舊操勞於公事,婆婆實在是很心疼啊!所以說,灣小姐!請您趕快吃點東西吧!」婆婆一說完,便遮起衣袖嚶嚶的哭了起來。
「這…竟然有這種事…」天啊,他怎麼會為自己做到這樣?
完全不知道,她真的完全不知道!他真的就跟著自己不進食嗎?雖然說不吃『正餐』,她也有吃甜點啊,可是本田菊既要繁忙於工作,還沒有吃飯?可是,他剛剛進來的時候,自己卻完全沒有感覺,不是很正常嗎?
罪惡感油然而生,感覺好像是自己害了他一樣,怎麼辦?她不要別人為了自己而受傷害,她最不希望的就是傷害到別人呀!
液體滴落臉龐,溫熱的灼傷了她白皙的手,她慌亂的拾起游移的目光,抓起裙擺就往他的房間奔去。
但她絲毫沒有發現自己對他異樣的感覺。
「咦?」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灣停了下來。
自己…自從來到本田家共踏出房門過幾次啊?舉起青蔥般纖細的手指,她慢慢數著…
「呃,剛來的時候,一次、第一次見他,兩次、然後…然後…沒了?」兩次?就兩次?自己來到這那麼久的時間才出去過兩次?還不是出府!灣愣愣的發現,原來自己之前對這裡所有的一切是多麼的不屑一顧。
怎麼辦啊,她完全迷路了。灣著急的想著,但是心裡一急,便什麼都做不好。
「本田菊,你在哪裡…快出來啊,每次不希望你出現的時候你不都出現了?現在你在哪裡啊?!本田、菊!!快、快點出來,我有話、有話要跟你說啊!」絕望似的,灣跌坐在走廊上,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撲簌簌的掉個不停。
自己好像犯了很大的錯?她從不認為本田菊這個男人會對她的人生有任何影響,可是她好像錯了?錯得很徹底、錯得很離譜!!自己怎麼會為了自己視為仇人的仇人掉淚呢?明明聽到他瘦了、快倒下了,她不是該高興嗎?可是、可是…她的眼淚為什麼掉個不停呢?
「灣小姐,我們回房去吧!本田先生現在不在家啊,要見他的話,我們晚點再說吧!」婆婆急忙扶起掉淚的灣,帶著她回到房間。
自己…已經無力再說些什麼了…
×此為APH國家擬人漫畫之二次創作,與現實人物、國家毫無關連,勿自行加以渲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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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政治立場並不代表作者主觀意見
西/元1894年,中/國與日/本發生甲/午/戰/爭。
翌年,西/元1895年,中/國慘敗,清/朝/政/府簽訂馬/關/條/約,將台/灣跟澎/湖割讓給日/本。
臺/灣人民獨自成立臺/灣/民/主/國,然而軍力懸殊最後仍然敗於日/本,領導人逃回中/國,民主國宣告終結。
「灣小姐,很遺憾我們沒能守住臺/灣,對不起……」灣坐在椅子上,前面三個男人跪在她面前,向她懺悔。他們對眼前的女孩感到非常的愧疚。「沒事的……起來吧,將軍。」灣嘆了一口氣,步下椅子將人給扶了起來,「無論是誰都沒有錯,你們快離開吧,過不了多久日/本就要進來了,這裡留給我,你們快回耀哥那裡。」
「但是……灣小姐……」眼前的男人有些遲疑,一抬頭卻被女孩不容置喙的眼神震懾住了。
臺/灣堅定的對著男人說:「你們回去,對王耀說,臺/灣改名叫永/清,臺/灣永永遠遠都是清/朝的孩子。即使你們失敗了也一樣,我不會臣服於日/本。」
男人點了點頭,「那,灣小姐請您保重。」
他們堅信眼前的女孩的力量,他們選擇相信她。
於是官員逃回中/國,獨留她一個人堅定的守住她的子民、她的家。
她的子民們相信她,愛戴她,於是她要保護他們,即便賭上自己的性命都甘之如飴。梅花般桃紅的中/國服被微風吹皺,頭上別的大朵紅花搖搖欲墜,一陣風吹來,終於禁不住風吹而墜落。
臺/灣蹲了下來,撿起紅花。
手被花梗上的刺刺破了,血珠一顆一顆的溢出來,染紅了她寬大的袖子,刺傷了她的心。「耀哥……你會來救我的吧?會來救灣兒的吧?」她的語氣好脆弱,好不堪一擊。「耀哥……你會這麼做一定有原因的吧?你不會隨便拋棄灣兒的吧?」淚珠比血珠還多的滾滾滴落,浸濕了她純白的袖子,和著血珠在地板上綻放出一個模糊的花跡。
西元1895年,臺/灣、澎/湖正式割讓給日/本。
「灣小姐,主子喚您呢。」穿著和服的女僕恭恭敬敬的拉開紙門,看著日漸憔悴的女孩她有點心疼,「灣小姐,別不吃飯呀……」她看了一眼桌上完全沒動過的日式飯菜,「這樣會生病的。」
「你們主子把我的家改成總/督/府,囚禁我的時候,我的心就已經死了。」臺/灣冷冷說道,身上仍是那套染有血跡的中/國服。她的眼神憤恨的瞪著走廊外的櫻花,這裡,已經通通變成日/本人的地盤了,她連一朵梅花都找不著。
「清子小姐,麻煩妳去告訴本田菊,我不想見他。」她頭也不回,冷漠而且不帶感情的聲音從嘴裡吐露,女僕靜靜的說了聲明白了便又拉開紙門退了下去。
臺/灣這時轉過頭來,眼睛瞄了一眼這個和室,牆上掛了件櫻花色的和服,她發誓她死都不會去穿,她只穿中/國人的衣服。
腳步聲響起,紙門被唰的一聲拉開,本田菊身著軍裝提著刀走了進來。
「聽下人說,妳不肯見我?」低沈嘶啞的聲音輕聲說道,「別忘了,妳可是個戰/敗/國,沒有權力選擇的。」
「我生為中/國人,死為中/國鬼,本田菊,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臺/灣挑釁的說道,感覺刀出了鞘,刀鋒危險的抵在她咽喉,逼迫她抬頭面對他。「即使你殺了我這個事實也不會改變。」
「妳知不知道妳在對誰說話?」他的眼睛瞇了起來,刀子向前刺了一點點距離,抵在她的肌膚上。「灣,妳現在是我的人,就算妳生的時候不是日/本人,但是妳一定死為日/本鬼。」
「現在,」本田菊刀子收了回來,指著牆上的和服,「我叫妳,換上和服。」他冷哼一聲,「要不,就是死。」眼神銳利如鷹,盯著灣的眼睛。
「你殺了我吧。」她說道,「我寧願死也不要背叛耀哥。」美眸閉了起來,她準備好面臨死亡的事實。
「妳死了,灣,那妳的人民呢?那些曾經愛戴妳、支持妳的人呢?」本田菊如惡魔,吐出她最掛心的事情,「原來,妳也不過懦弱,只求一死,不顧妳人民的死活了嗎?」
「妳終究也跟王耀一樣啊。」
灣緊咬著下唇,她忍住怒氣,接著憤憤的站了起來,從牆上取下和服,當著本田菊的面換上它。「我已經聽你的了,不准對我的人民動手。」她願意忍辱,只為了那些期待她的人。
西/元1937到1945年,日/本採取皇/民/化/運/動,企圖使臺/灣人成為真正的『日/本人』。
灣被清晨的鳥啼喚醒,換上和服,她跟著女僕走到本田菊的廂房。
「主子有客人,他叫您進去等他。」女僕仍是畢恭畢敬,優雅的鞠躬後便小碎步的退下了,灣拉開紙門,輕聲說了一聲打擾了,便進去坐好。
已經過了四十幾年了,雖然他們這種人並不會老,但是臺/灣逐漸悲哀的被日/本同化,穿上和服,紮起長髮,解了小腳,參拜神社。
跟本田菊相處也很久了。
其實他對自己很好,除了第一次那樣的威脅她以後,就再也沒有在她面前拔刀了。
本田菊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菊哥哥,只是滄桑了點,成熟了點。他不再是只會跟在王耀身邊,模仿他的稚童,他現在能夠跟世界各國平起平坐,那是灣自己辦不到,而本田菊卻獨自達成了。
「灣兒。」她聽見他的聲音在隔壁房,聽到他的叫喚她連忙站起,「到這裡來。」本田菊低沈且鏗鏘有力的聲音令她著魔似的雙腿不由自主的向房間走去。
「灣兒打擾了。」謙卑的鞠躬,她發現坐在本田菊對面的是路德維希先生,德/國代表。
「啊,是灣小姐,您好。」路德維希有禮貌的伸出了手與她交握,「許久不見,您又變漂亮了。」他說道,「看來本田菊把妳照顧的很好。」
「路先生過獎了,灣兒擔當不起。」她回他一個微笑,接著問:「請問菊先生找我有事嗎?」
「……跳支舞。」他淡淡說道,像是命令卻又帶著一點點邀請的意味。
「是的。」她微微笑,待樂師演奏響起,蓮步輕移,在和室的中央開始跳起了日/本的傳統舞步,三味線的聲音替她伴奏,場面絢麗而曼妙。
紮起的長髮帶出她的撫媚,多年下來本田菊教她的舞蹈不盡其數,她現在跳的時本田菊第一次教她的舞蹈。和服的袖子舞動,上面繡著的蝴蝶好似在飛舞。
若即若離、忽隱忽現,舞步是那麼的輕盈、動作是那麼的熟練、眼神是那麼的飄渺。
她是為了誰在跳舞呢?
是為了那些痴痴等候她的人民,還是已經多年不見的王耀,還是,為了本田菊呢?
她的睫毛輕輕顫抖,臉上紅撲撲的似乎是擦了腮紅,路德維希看的傻了,這真的是以前那個活潑調皮的臺/灣嗎?他不太明白本田菊做了什麼事,不過似乎不是什麼好事吧?
『同/化/政/策』
待路德維希走後,灣獨自留在廂房中,楞楞地發呆著。
她是不是忘了什麼?是不是被迫放棄了什麼?
「灣。」菊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妳今天跳的很好。」他的手輕撫她的頭頂,順順她的頭髮,「以後,都聽我的話就對了。」
啊啊,對了,她是戰/敗/國。是個沒有主權的戰/敗/國。
「菊要囚禁我到什麼時候呢?」她平靜的問道。
「永遠。」這兩個自從他的嘴裡毫不留情的吐出。
「那就永遠吧。」她喃喃自語,「跟著菊哥,好像事情會比較好一點。」
本田菊真的為她的人民做了很多很多,那是以前王耀不曾做過的。
她矛盾的想著,那就永遠吧,如果她的人民能幸福的話。
但,世事往往不從人願。
第/二/次/世/界/大/戰,日/本戰敗,宣布將臺/灣、澎/湖、無條件歸還給中/國。
「灣。」本田菊仍喚她。
「怎麼了?」她問道,覺得眼前的男人怪怪的。
本田菊極力擋住背後血流如注的兩道傷痕,穿著黑色的和服遮掩住染血的襯衣,他冷漠的說道:「我輸了,妳會被王耀接走。」語氣如冰霜,他毫不留情、且不帶感情的對著臺/灣說道,「妳的願望實現了,妳可以回家了。」
咦?不對吧?菊他……輸了?灣混亂的想著,我要回家了?耀哥要來接我了?
不對不對不對不對。她雙手緊揪住菊的衣服,「菊哥你不是說要關我一輩子嗎?」
「輸了,就什麼也沒了。」他回給她一個慘澹的微笑,「王耀明天會來接妳,然後,請妳從我眼前消失。」
灣搖搖頭,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想回去王耀身邊,她現在腦子一片混亂。「菊哥…..你流血了!」摸到了濕溽的一片豔紅,她驚訝的看著本田菊。
將他的和服扯開,只見背後兩道極深的傷口,鮮血正不停的流出來。
什麼事都等等再說,灣著急的拿來醫藥箱,接著輕輕的開始幫他處理傷口。
「……灣,」當她正在替傷口上藥時,菊開口了。「妳知道當初,我打贏王耀時,為什麼不帶走小香,而是帶走妳嗎?」
「灣兒不知道。」她輕輕的說著,「大概是因為小香太小了吧。」
「因為我很愛妳,灣。」
身後的女孩沒有答話,手顫抖著替他包紮,「菊哥你說什麼?」她心酸的再問了一遍。
原來、原來……
「因為我愛妳。」
她哭了,眼淚確確實實的從眼眶溢出,「來不及了呀菊哥……一切都來不及了呀……」低聲啜泣著,為什麼她不太清楚,只是她知道自己對本田菊,跟對勇洙、對王耀、對小香的感情是不一樣的。
止不住的淚水,第一次為了本田菊而哭,最後一次仍為了本田菊而流。
第一次是因為敗於他,另一次卻是因為要離開他。
止不住的淚水,猶如掉在地上的那朵紅花。
(FIN)
‧油桐花語:「漫天歡喜」、「情竇初開,對感情困惑而心緒不寧」、「飄落的愛情」、「幸福」……在此文中使用的是哪個呢?請自行想像吧。(註:只有前面兩個是公認的,後兩個是有人認為的。)
‧畢竟是祭典作品,不會太長。應該吧。(心虛)
‧前面有點偏耀灣,甚至有點偏耀菊灣,但主CP依然是菊灣別擔心…應該吧…(爆)
‧德/意/志、北/義/大/利、亞/細/亞組出現串場,有。
‧遼/東/半/島捏造,有。
‧全文不包括後記約共17,202字,閱讀前請小心注意。
05.
日/本出兵了。
台/灣也沒有什麼需要作的事情,因為全宅邸的人都緊張地等待本田菊的歸來。她成天坐在靠近中庭的走廊上看著花草樹木。
這是少見的和平,雖然在離這裡有點距離的地方,戰爭正如火如荼地展開……
「……為什麼到了緊要關頭,灣娘卻有些……」台/灣輕輕地說,猶豫、疑惑、期待、擔心……許多的感情此時在她的腦海裡揮散不去。她擔心王耀,竟然也擔心本田菊。
以她被統治者的立場來說,她理應希望軸/心/國戰敗、同/盟/國勝利的。
──但,她卻冀望著能有個平手的結局、冀望著王耀和本田菊雙方能夠不要有任何一方受傷。
這樣子想著的她到底在作什麼?她不懂。
為什麼她會相信那晚的本田菊不是真正的本田菊……?
一陣風輕輕拂過,油桐花開始隨著其吹動而落下,台/灣看著宛如雪景的一幕,她在日/本的北/海/道看過,那裡的雪積得很深,但是臺/灣只有在合/歡/山或是玉/山等高山上才看得到,也不會積得這麼深,本田菊知道這件事後,把油桐花引進了臺/灣。
「假如可以真正的和平就好了……」用手托起一堆油桐花,卻在一陣風吹過之後離開了手心。
──是不是,意味著幸福離開了手中呢?
突然,台/灣在飄落下的油桐花堆中看見一片紙片,平常她應該是撿起後看都不看的丟到垃圾桶裡,這次,她卻瞄了一眼……
上面寫著的,是那她最仰慕的人的字跡……
專心閱讀後……
她聲淚俱下。
※
時光荏苒,二/戰,軸/心/國/戰/敗。
「灣……明天起,我要把妳還給王耀。」本田菊道,跟把台/灣帶到日/本時一樣,眼中沒有任何波瀾,就好像是台/灣對他來說不過是個從王耀那裡不惜一切得到的物品,現在要還回去罷了。
但不惜一切得到一個物品,這點,就夠令人匪夷所思了。
台/灣沉默良久,道:「嗯……那現在意思就是你們把灣娘當皮球踢來踢去了……?」本田菊一時無法反應,他根本沒想到台/灣會這樣回應他、台/灣應該開心地說「終於可以回去了!」之類的話語才是……不是嗎?
見本田菊沒反應,台/灣又繼續說:「甲/午/戰/爭的時候也是,現在也是,你跟耀哥哥都一樣!以為灣娘跟著對方會更好!你們是什麼嘛!當灣娘是什麼?當灣娘是什麼嘛……?」
「灣……妳怎麼、突然……」本田菊有些手足無措了,美/國在日/本國土上所投下的那兩顆原子彈讓他的身體現在狀況非常地差,現在台/灣又這樣……他完全無法思考。
台/灣沒有說話,從袖子裡拿出一封信,丟給本田菊,然後不發一語。
本田菊差點沒接住,不禁在心中感嘆:「美/國還真是手下不留情……再多一顆我大概就不用回來見灣了……?」
信沒有信封,或許是台/灣拿走了、也或許是原本就沒有,它折成了四折,本田菊緩緩地拆開。
※
哥哥最親愛的灣兒:
哥哥知道現在才跟妳說很過分啊嚕。哥哥好像有點太自私了……其實,那晚,菊可以殺了哥哥我的。哥哥那時根本連反抗的力氣也沒了,知道灣兒妳有看到的,是吧啊嚕?
哥哥真的很過分對吧,因為哥哥覺得妳跟著菊會更好啊嚕。
知道為什麼哥哥不寫說他是本田嗎啊嚕?因為哥哥還是很相信菊的,灣兒,菊沒有對妳怎麼樣對吧啊嚕?那天晚上,哥哥到菊家時聽見妳說那句話,覺得很開心喔。其實啊,哥哥好怕自己看錯人讓妳難過生活呢啊嚕……
可是,哥哥很抱歉,因為現在的菊已經沒有資格再保護妳了,現在的他以侵占別的國家為主,已經不能接受了,是吧啊嚕?
哥哥會把妳接回來的,灣兒願意回來嗎啊嚕?
另:菊那個白痴以後我都不要理他了啊嚕,就算我沒力氣反抗他那次弄我真的弄得很痛欸啊嚕!真是氣死我這個大哥了啊嚕!灣兒記得這封信不要給他看啊嚕!我生氣了啊嚕!
哥哥 王耀 筆
※
「這、這……封信……」台/灣斷斷續續地道,「是你出兵當天的時候灣娘發現的。所以,哥哥早就知道你會輸了……可是……哥哥也一直都很相信本田先生的……」
台/灣哽咽著。
本田菊遲疑了一下,蹲下,抱住了台/灣。
「……本田先生?」台/灣被本田菊的行為嚇到了。
本田菊思考了一下,道:「不要動,最後一天,既然妳都要回去了……而我也變成戰/敗/國了……那,讓我變成以前的我一天,不、幾個小時就好,不、不為過吧……?」
兩人維持同樣的姿勢良久,由台灣打破沉默,「……本田先生,願意變回菊哥哥了嗎?」
「……我什麼都沒了,妳覺得呢?」放開台/灣,本田菊笑了,若是只看文字會覺得本田菊很難過、會覺得那是個無奈、苦澀的笑容。
但是,那……是一種如釋重負的笑容。
「……菊哥哥要去跟耀哥哥說對不起才行。」台/灣對於本田菊的行徑依舊跟王耀的看法一樣,「要跟所有的亞/細/亞朋友們說對不起才行,菊哥哥真的太過火了……!」
「……好,我知道了。」感覺,就像是回到過去一樣。
台/灣主動抱住了本田菊,本田菊有點不知所措,但,聽到了台/灣的話,他放鬆了。
「灣娘是不會忘記菊哥哥對灣娘還有亞/細/亞作過的所有事情的,因為灣娘體會得很透徹、可以說是最透徹的……所以啊,菊哥哥要快點將功贖罪,照顧亞/細/亞的大家才行喔。」
※
據說,在本田菊把台/灣還給王耀之後,台/灣因為不滿王耀的新長官用光一般的速度閃人、呃不、「閃國」了。
據說,台/灣從王耀那裡閃國後,王耀傷心到在國際上喊話:「灣兒快回來~」、「哥哥好想妳啊~灣兒~」……等諸如此類的話語,但是沒有台/灣的回音。
據說,本田菊重整了旗鼓,東山再起,也不再熱愛戰爭……
據說,台/灣跟美/國的關係雖然受到某人愛護妹妹原因的打壓,但還是漸漸地友好了起來。
據說,台/灣改掉了稱呼自己「灣娘」的習慣,改用代名詞「我」讓王耀感動到不行……雖然很驚悚的是王耀是怎麼知道這個消息的。
據說,台/灣一直到現在都還不斷地在國際上努力著……
據說,這一切不只是據說……都是事實中的事實……
※
「啊啊,小秋你不要亂跑……菊,你幫我抓一下!」
「小庭妳、不要哭了!灣姊姊帶妳去擦藥藥喔,別哭了……」
「……好、等等灣姊姊就唸故事給你們聽喔,先去那裡坐好等著,灣姊姊帶小庭去擦藥藥,好不好?」
台/灣在孩子們之中忙得手忙腳亂。
一旁的本田菊也沒閒著,時常有小孩子跑來跑去的,他就得用他不知多久沒使用的力氣一把抓住,然後放回位置上──但是過沒多久就會「又」跑來跑去。
最後他乾脆發揮「聲優」特技吸引孩子們了。
台/灣給他比了一個大拇指的手勢,意指:「做得太好了,菊!」
「曾幾何時,小灣已經是個獨當一面的國/家了?」在心中如此問著自己,本田菊驚訝於台/灣的改變,從今天第一眼見到台/灣,台/灣就不一樣了。
不知怎麼搞的他竟然暗自下了回國後也要去孤兒院看看的決心……
兩人不斷地照顧著沒有家人的孩子們,雖然辛苦但是心中卻有一點甜甜的滋味湧上心頭。
而此時,在門外……
「哦哦哦哦──灣醬跟菊哥的氣氛不錯嘛!超有夫妻在照顧小孩子時的默契的感覺耶!」任勇洙頭上翹起的呆毛出現了開心還有興奮的表情。
「是呀,灣姐跟菊哥之間的Feel看起來真的很好……」香/港在一旁加油添醋……可想而知,後面的王耀自然是……
「啊啊啊啊──我的灣兒啊啊──」果真是慘叫連連,「菊真的把我的灣兒帶壞了啊啊啊啊啊──」
跟在後面的德/意/志和北/義/大/利同時地感嘆著本田菊也會有這樣子的一天。
台/灣以及本田菊兩人組的身旁閃著粉色泡泡。
香/港和任勇洙兩人的身邊則是圍繞著看著自家親人相處「非常」融洽的喜悅。
王耀的身旁圍繞著「具像化」的低氣壓,不斷地念著:「我的灣兒……我的灣兒……我的灣兒……我的灣兒……」看上去真的……有些嚇人。
少了本田菊的軸/心/國主要人物二人組則是一個饒富興味地觀察著亞/細/亞組……另一個基於生理反應,少見地一邊發出「Ve」的奇怪聲響、一邊專心地看著德/意/志還有其他人。
撇開因台/灣有極大的可能更加拋棄他而難過中的王耀,這是個看起來相當和諧且快樂的景象。
真的很幸福。
──無論如何都無法改變的,的確是歷史;但它所造成的傷害,一定可以隨著時間流轉而漸漸消逝。
Fin.
=====
後記:
這篇修了好幾次,真的修完打上「Fin.」字樣的時候很開心。
順帶一提這是四稿喔。(笑)
前前後後看了十幾遍有吧……
還是覺得劇情有點跑太快……(默)
因為怕說開學後沒時間打,所以努力地在暑假不斷地修改、構思。
因為不敢寫太長,還是有些不足之處,應該會以番外的方式在論壇等地貼出。
可能重寫請主催大人重放,但是機率真的不高。
上面絕對沒有字。
啊,然後論壇的還沒更新成四稿……(爆)
是說完稿時隔天放颱風假耶,好開心唷。
※
對菊灣此配對的看法:
其實小女喜歡菊灣,除了喜歡菊之外,也是有點愛國心理作祟。
曾寫過一篇不成熟的菊灣文,裡頭除了砂糖還是砂糖。(滿噁心的XD)
但是,回頭看看台/灣歷史,菊灣的萌點在於「日/治/時/期」,這是同樣熱愛菊灣的朋友喜歡的地方;也同時是不喜歡菊灣的朋友們討厭的地方。
那,灣兒對菊的想法?菊對灣兒的想法?都很值得探討。
小女不是擅長取標題的人,所以看得出來文中每段都沒有題字,真的有點糟糕呢…(笑)
正好遇上了菊灣祭,喜歡這個標題,就拿起來用了,也因此,構思許久的此文出生了、又可以參加菊灣祭,整個很有成就感也開心。(笑)
很多人不喜歡菊灣,有些人的原因是不喜歡菊家。更多人是難以接受菊曾經對灣兒做過的所有事情──因此,小女認為,灣兒對菊的感覺應該是:恨中帶著依賴。恨是因為他毀了她的一切,依賴是因為他給了她另一種自我。
那種依賴不像是對NINI、香/港或是勇洙(只提他們是因為同為亞/細/亞組,其餘的亞/細/亞組比較少看見就先不提),而是另一種依賴,小女文筆不好無法用文字表達,就讓大家自行想像吧。
菊的心理讓小女苦惱很久。菊在台/灣/史上是扮演著所謂「S」的角色,但他為何而成為「S」?為什麼要得到灣兒?因為依舊是配對文,所以還是有些改變了歷史。
而,灣兒為何會由原本的武力抵抗變為後期的民主走上街頭,不是前期暴動的抵抗?
這又讓小女苦惱了。
於是,這篇文的主線是史實,但是假如上課沒上到的就是杜撰囉!請一定要注意XD(爆)
但,史實的主線是不會改變的,於是台灣光復了。
台灣光復後,其實小女想寫的部分是段落點明前的現代時空。
還是歡樂取向的菊灣……最棒了。(笑)
在此希望不喜歡菊灣的大大們能暫且將菊對灣做過的事情擱著。大家心照不宣,相信菊和灣兒也是的。「兩個人都不提起、也無力提起,那是段無法抹滅的過去,但是可以創造一段讓過去淡化的未來……」這是小女想表達的感覺,也是在故事中不斷強調的一種態度。
有沒有其他想表達的部分嘛…就是見仁見智了,小女是希望有人能發現啦…(笑)
就先這樣囉。
※
題解:
小女選這個御題的原因有很多。
這有些我自身的想法,假如觀看的大大想要有自己的空間可以略過這裡不要緊的。
選這個御題的原因最重要的是,小女想表達有什麼東西消逝了。
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時間。
春去秋來間,時間溜走了,傷痕漸漸地結痂了……
雖然恢復以往的感情很難,但是重新開始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這是朋友想知道的事,既然都打了那我就順便附上了,
還是感謝各位看到最後。(鞠躬)
啊,請問有大大可以跟小女說有沒有離題嗎XDD(爆)
上面絕對沒有字。(爆)
By-鏡雪。
09/08/06。
‧油桐花語:「漫天歡喜」、「情竇初開,對感情困惑而心緒不寧」、「飄落的愛情」、「幸福」……在此文中使用的是哪個呢?請自行想像吧。(註:只有前面兩個是公認的,後兩個是有人認為的。)
‧畢竟是祭典作品,不會太長。應該吧。(心虛)
‧前面有點偏耀灣,甚至有點偏耀菊灣,但主CP依然是菊灣別擔心…應該吧…(爆)
‧德/意/志、北/義/大/利、亞/細/亞組出現串場,有。
‧遼/東/半/島捏造,有。
‧全文不包括後記約共17,202字,閱讀前請小心注意。
03.
本田菊沒有限制台/灣的行動。所以台/灣在宅邸內是可以自由行走不受限制的,而且不知道為什麼,也或許是其他人對於台/灣的好奇,台/灣無論走到哪裡都會有人對她行注目禮。這讓台/灣非常的難為情,畢竟之前都是跟亞/細/亞組的人往來,在自己的國/家也都是跟國民們保持良好互動,很少有人會這樣子一直盯著她看。
身上的衣服仍舊是王耀送給她的那套傳統服飾。雖許久沒洗但看起來還是相當的新,看得出王耀對妹妹的疼愛之處──那不是個便宜貨。
突然,她看見了另一名女孩。跟她不同的是,女孩的身上穿著的是日式服裝,與她相同的黑色長髮梳到後面盤了起來,深邃的眼眸望著庭園多采多姿的花草樹木,似乎在思念著什麼。
「咦……那不是……」台/灣思索著曾經的記憶,好像有看過……那女孩……在哪裡呢?然後靈光一閃,不待對方發現自己,大喊:「遼/東/半/島!」
女孩轉過頭,一愣,隨即有點不敢置信的問:「小……灣……?」
看見朋友,台/灣的心情瞬間好了起來。「咚咚咚咚」地踩著木質地板跑到遼/東/半/島的身邊,拉著她坐在地板上,「遼/東/半/島,妳還好吧?!本田先生有沒有對妳怎麼樣?為什麼妳會穿著本田先生國/家的服裝?」
遼/東/半/島愣了愣,回答:「日/本先生對我很好喔,除了必須代替幾個侍女打掃之外我過得很好。……只是我很想家而已。」
「唔……」好像戳到人家的痛處了,台/灣自己也很想家,可是她的個性並不是那種會讓別人擔心的人,「對不起……」
「不會的。同樣都是被割讓來的國/家,小灣妳一定也不好過吧……?」
「反而讓遼/東/半/島安慰自己了,真是沒用……」台/灣是個在女生面前會反被安慰的孩子,或許是因為在同性面前她會比較鬆懈吧?突然,想到遼/東/半/島說的話,問:「本田先生要妳打掃?」
「是呀。」
什麼?本田先生並沒有讓她打掃啊……「那妳有乖乖吃飯、洗澡、換衣服嗎?」
「這個……來這裡後不知道是水土不服還是怎麼的……有時候會吃不下飯,雖然會頭暈,但是,只要我做完工作就可以休息了,小灣怎麼了嗎?」
原來,本田先生一直在保護著自己嗎?
一朵花掉落在地,遼/東/半/島輕輕地拾起,「日/本先生家裡有很多花草樹木呢,小灣妳看,這是油桐花,很漂亮對吧?」語畢,遞給台/灣。
那是一朵純白色的花、有五片花瓣,花蕾是紅色以及黃色的,看起來真的很美,儼然是冬天剛離開、春天甫至,落在地上尚未被溶化的一瓣雪花。湊近一聞,雖然很不明顯,但是有淡淡的香味……「嗯……很漂亮,而且這香味感覺淡淡的,跟其他香味濃烈的花不一樣,很舒服……」
「是吧?我很喜歡油桐花喔,它還有別名叫做『五月雪』,雖然也有人叫『四月雪』但是在中/國『四』是不太吉利的數字吧?!還有人說油桐花代表著『愛情』、『幸福』、『快樂』……等多重含意喔。啊,對了!這裡還有菊花、櫻花、各式香草等植物,幾乎想得到的都有喔!心情不好的時候可以看看,感覺會比較好一點。啊……可是沒有小灣家的梅花……」遼/東/半/島開心的說著,她很喜歡植物,可是突然想到沒有台/灣喜歡的梅花,噤聲了。
台/灣沒有想到遼/東/半/島會這樣,連忙阻止:「啊!沒關係啦!妳看,灣娘頭上還是別著梅花啊……只是,快枯了而已……」遼/東/半/島看著台/灣拿來當成髮夾的梅花,已經是半枯萎狀態了,以前,台/灣還待在臺/灣的時候就算不是梅花旺季還是可以隨手摘一朵下來用,因為花會為她而開……但,現在不行了。「那,就夾油桐花上去吧,油桐花跟菊花、櫻花不同,和日/本先生的關係沒有這麼大。」台/灣原本想拒絕,但是遼/東/半/島立刻就動手了,那朵梅花是她和臺/灣的最後聯繫……
「好了!」遼/東/半/島一笑,然後把梅花放在台/灣的手心,「我知道這對妳很重要,但是女孩子家要懂得打扮喔。這樣子可愛多了,別再愁眉苦臉了,雖然在這裡沒辦法看見王耀先生……我知道小灣妳很難過,但是一定要開心喔。時間差不多了,我先走了。」
望著遼/東/半/島離開,台/灣突然覺得自己也要堅強起來。
※
本田菊又來了。
「灣……妳……」
「不要說了,」台/灣阻止了本田菊,「灣娘……會聽本田先生的。」
本田菊感到開心。
「可是,請告訴灣娘,為什麼灣娘不用像遼/東/半/島一樣?」台/灣遣詞拘謹地問,她很疑惑。
本田菊一愣,她跟遼/東/半/島見過面了?難怪,她的梅花換成了……那是……油桐吧……?「妳想做事情嗎?我把妳接來是因為要保護妳,所以才會不讓妳做事的,想要的話……」
「嗯。」打斷本田菊的話,台/灣毫不猶豫地答應了,玩弄著頭上那根總是翹起來的頭髮,聽說在二次元世界裡叫做呆毛?「灣娘,不想當吃軟飯的。」
本田菊不禁在心中吐嘈:「王耀,你到底都教灣一些什麼東西?」
「可以,在這之前,請把衣服換掉,妳會談到遼/東/半/島就代表妳見過她了吧?聽話吧。」本田菊毫不猶豫地說。
「唔,本田先生趁機交換條件,太奸詐了吧!」台/灣不開心的心想,但是……「……不能把這件衣服丟掉。」她撇過頭,不看本田菊,道。
本田菊沉默,王耀的影響力真的非常的大……他不得不承認,其實他有些忌妒,但還是只能答應:「好。」
※
自那之後,台/灣和遼/東/半/島互相扶持,生活還算是過得去。本田菊也不像某些統治國家,會荼毒被統治者。
台/灣也比較能接受穿著日式衣服了,但是,只有跪坐和盤髮這兩點她怎麼樣也不肯妥協。
台/灣曰:「不要!跪著很酸……」、「盤髮會讓呆毛更明顯,不要!」
「拿妳沒辦法……」面對這樣子的話語,本田菊總是搖了搖頭,帶過。
──雖然他很想跟台/灣說不需要盤髮她的呆毛就夠明顯了。
※
本田菊教了台/灣許多東西。
舉凡日文、經濟學、星期制、時間制……本田菊幾乎把自己懂得的事情都教給台/灣了。雖然他知道,台/灣還是很討厭他。
至少,台/灣不會再有事沒事就仗著他對她下不了手賞他一巴掌什麼的了……上次被台/灣甩了一巴掌,隔天才有下人跟他說他流鼻血……一個大男人從女孩子的房裡走出來,還流鼻血,走出來前還有「啪──」打巴掌的聲音,這樣他的下人會認為他是什麼啊──?但,如果台/灣認為打他可以舒暢一點的話……
今天下雨了。
「雨……」台/灣看著天空,烏雲中雷電交加──有點可怕;而雨像是用倒的一樣,「唰──!」的不斷地下著,「菊哥哥,不知道還記不記得那時候小香的事情?」
「香/港的什麼事?」富磁性的聲音自台/灣的耳旁響起,台/灣向左一看,本田菊靠自己靠得非常近,下意識巴掌就要和著尖叫甩下去了……本田菊輕鬆的接住了台/灣的手,道:「灣,女孩子家這麼暴力是不好的。」
台/灣原本想掙扎,但是本田菊的手勁相當的大,她的力氣再怎麼大終究是個女孩子,「本田先生,放開灣娘!」手沒有放開,但是力氣變小了──雖然台/灣還是掙脫不了。台/灣突然發現,其實本田菊要是想阻止她打他,是輕而易舉的……但是之前他沒有,本田菊臉色嚴肅地說:「假如打我能讓妳好過一點,就打吧。」
台/灣瞪大了眼,沉默良久,說:「……本田先生是白痴,這樣子灣娘怎麼打得下手!」
「又叫我本田先生啦……」本田菊想著,在心裡苦笑,台/灣嚮往著的果然是過去的他──灣兒嚮往著那個什麼都做不到、軟弱的我?「說吧,小ㄒㄧ……香、香/港的……什麼事?」
「……本田先生自己去想啦!」台/灣逮到機會,小手一縮,從本田菊的大手中脫困,黑色的頭髮甩在後頭,回房去了。沒有發現本田菊差點脫口說出「小香」這個稱呼。
「香/港的事嗎……?」本田菊看著下著雨的黑色天空,一瞬間,有些畫面在腦海中閃過,那是自從決定讓自己擠身帝國之稱時就決定要遺忘的……那些記憶,「是那次呀……?」
※
記得那時候,是個下著大雨的夜晚,小香跟勇洙弟出門買生活用品卻沒有回來。灣哭著要我跟耀哥去找……
「求求你們啦,耀哥哥、菊哥哥……灣娘好擔心小香跟勇洙他們……」灣哭著對我說,可愛的臉蛋此時滿滿的都是難過,「你們看,外面雨那麼大,還又打雷、又閃電的,小香他們一定很怕很怕!」
我跟耀哥互望,有些無奈,我了解耀哥的心意,問:「可是這樣子,灣妳就必須自己一個人在家等喔……不怕嗎?」要是連我跟耀哥都出門,家裡可就沒人在了。灣是很怕打雷的孩子……她卻回答,「灣娘不怕!耀哥哥、菊哥哥,你們快點去找小香他們!」
在灣的聲聲請求下,我跟耀哥還是出門了。
雨真的很大,說難聽一點就是撐傘完全沒有任何用處,這讓我也擔心起小香和勇洙了,耀哥應該也是一樣的心情吧?默不作聲的,我們兩個都加快尋找的速度。
最後,是在一間寺廟裡找到他們的。回到家的時候看見灣一個人躲在被單裡,縮成像是球一樣的動作,顫抖著──明明就很怕還是執意要我們出去找她的兄弟。
這就是灣……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別人的……灣……。
=====
「小灣……不是我要說啦。」本田菊有些無奈地道,「妳剛剛是說車程吧?……那現在妳想要用雙腳跑過去嗎……」盜汗。
台/灣這才想起來,猛然停下腳步,大喊:「啊!對喔!」
「妳真的沒變……。」本田菊笑著調侃。
「菊,你就別再說了啦!現在重點是我要來不及了……怎麼辦?會被上司罵啦……」台/灣撫著頭,苦惱地說,現在的台/灣不再是被統治著的,因此也有了自己的上司,上司待她極好,但是在該出席的時候沒出席……咳咳……
笑著搖了搖頭,本田菊笑著道:「小灣,跟我來。」
「咦?」現在換成了台/灣被本田菊拉著走了。
※
「上車吧。」本田菊道,在台/灣眼前的是某品牌名車。
台/灣愣了愣,被推上了車,車門關上,台/灣連忙問:「等等、菊,你要做什麼!」
「這是我的車,」本田菊也坐上車的駕駛座,「說吧,地址是哪裡?我一定會在時間內送妳到目的地……啊,可是可能要請妳上司通融一下我的開車速度就是了。」
「咦──?」台/灣在離開本田菊後很久沒坐過本田菊的車,還不知道這幾年來本田菊的開車速度已經……
──啊啊啊啊啊,菊啊啊啊啊,開慢一點啊啊啊!我不急、不趕了啊啊啊啊!
04.
「 ,」一名有著金色頭髮的外國男子和本田菊用著台/灣所不知曉的語言交談中,「 。」
「 ,」本田菊回應,台/灣依舊聽不懂,「 。」
另一名男子道:「Ve── , !」台/灣只聽得懂「Ve」的奇怪聲音。
她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非常不好的,預感。
即使聽三人講話對台/灣來說是鴨子聽雷,可是她還是看著三人談話……直到三人停止說話,散會。
──又是戰爭吧,她知道的。
趁著本田菊沒有發現自己,台/灣默默地離開。
※
「本田先生,」台/灣對他的稱呼依舊沒有改變,仍舊是這麼的疏遠,「你又要打仗了?」
沒有否認,代表默認。
「……」台/灣抿著嘴唇,「佔領其他國/家的領土真的是這麼重要的事情嗎?擴展勢力真的這麼重要嗎?本田先生……假如是以前的菊哥哥絕對不會做這種事的……」
台/灣在幾年來,對於本田菊的不滿是依舊,但是她也同時感謝他的照顧之恩──她曾覺得本田菊已經跟過去的他不同,是個麻木不仁的人。但是,在四十多年來,她又看到了他過去溫柔的一面──假如一切沒有發生過的話那就好了。
這樣子亞/細/亞一定會很快樂的。
「我很抱歉。我會妥善處理……。」本田菊思考良久,道。
「妥善處理?」台/灣大吼著:「妥善處理,對本田先生來說,意思不就是『不』嗎?灣娘還以為本田先生有可能沒有變,一樣是菊哥哥的……」越說越小聲、到最後簡直真的要豎起耳朵聽才聽得見。在台/灣的眼中,「本田先生」和「菊哥哥」並不是同一個人。前者是戰爭狂,後者是會照顧弟妹的好哥哥。
「……灣……」本田菊眼瞼微閉,「我很抱歉,這是最後一次……」
「最後一次……?是嗎?」台/灣苦澀地笑了,「你也是、大家都是,大家都說是最後一次,結果卻不斷的打架!灣娘看過太多了!……你忘了灣娘在清/領/時/期也看過很多械鬥嗎,本田先生?你難道還以為灣娘是從前那個小小的、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嗎?」
「……」本田菊沒有再說話,靜靜地離開了台/灣的房內。
「耀哥哥、菊哥哥、小香、勇洙……嗚……快回來……大家都快回來好不好……」泣不成聲。這是個不眠的夜晚。
而門外的人聽著門內人兒的啜泣聲,柳眉深鎖著。
轉過頭,回到房間,無奈地道:「請不要再管我了……好嗎……」
※
聽見了樹葉的沙沙聲,台/灣自房裡出來,下意識地,她看了看旁邊的房間,燈已經熄滅了──這代表著本田菊已經休息了。
「果然為了戰爭在準備嗎……」台/灣苦笑,「這幾年來,灣娘在日/本待的不算難過喔……本田先生。」然後,她發現那坐在圍牆上的,自己一直想念著的……
「耀哥哥!為什麼你會在這裡?」台/灣如銀鈴般的聲音此時帶著重逢的喜悅。
王耀的身上綁著許多繃帶,看起來比多年前更加的疲憊了,但是那溫柔的笑容依舊不滅,未曾消減:「來看看妳啊,灣兒。」
「看看灣娘?」台/灣疑惑,然後想到了本田菊的話,問:「耀哥哥……你也要參加本田先生說叫做『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戰爭嗎?」
王耀閉上眼,好像在思考著該不該說,但,還是開口:「是的,因為我要把妳接回來。本田……已經擁有妳夠久了……」
「……不要打仗好不好?」台/灣眼眶中,許多的淚珠正滾著,她努力控制它們不落下,說著自己不可能實現的夢想:「跟本田先生合好嘛!請英/國先生一年讓小香回來幾次啊!大家再一起在亞/細/亞快樂地生活……」
「王耀。」後方,傳來那和自己生活了四十多年的人的聲音,台/灣轉過頭,黑色的髮絲在空中擺動,來人是本田菊,「你是來這裡宣戰的嗎?」
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笑容,王耀道:「算是吧!本田,同/盟/國和軸/心/國正式宣戰囉,戰場上再見了──順帶一提,我一定會把灣兒帶回來的啊嚕!」
語畢,消失在圍牆的後頭,本田菊沒有派人去抓,因為王耀既然敢來,一定是有後盾支撐著。
「王耀,戰場上再見。」本田菊轉過頭,背對台/灣和圍牆,說,「灣,請不要理會我們的戰爭,妳是無辜的,沒有必要去在乎。」
「但是、為什麼你、為什麼耀哥哥……為什麼……」台/灣已經無法再忍耐了……「菊哥哥,你到底怎麼了?亞/細/亞不是永遠都是一體的嗎?就算被『分割出售』了……也還是一家人……就算沒有血緣關係……依然、仍舊是一家人……不是嗎……」
一個箭步,本田菊把台/灣壓在牆上,台/灣在一瞬間,看見了甲/午/戰/爭時的本田菊,那個殺紅了眼,眼中反映出的影像裡沒有亞/細/亞任何人的本田菊,「台/灣,妳是我大/日/本/帝/國的殖民地,注意自己到底有沒有資格對統治者這樣說話,懂了嗎?!同理,一個殖民地沒有資格去管統治者要不要發動戰爭吧?」
本田菊發現自己的失態,但卻沒有再說話,逕自走回了房間,剩下台/灣一個人,和那在夜裡顯得好孤獨的微弱月光伴著她。
「本田先生跟耀哥哥……都是笨蛋……為什麼不能跟以前一樣……大家……一起……」低聲道出,屬於她的無力、無奈與感慨。
※
夜裡,王耀身穿黑色的輕便刺客服,與夜晚同調的黑讓人難以發現他,「菊,我要把你打醒,不是光只有熱愛戰爭就能保護重要的人的……雖然我不得不承認,你確實……是把灣兒保護得很好。……而且……」
「你,也是我寶貴的弟弟啊……菊。」
=====
在台上台/灣比從前更有氣勢了(雖然只是說故事),不禁令本田菊有些「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覺──等等、他怎麼越來越像王耀了?!
「那時候的妳……很可愛呢。」不過,只要想到小時候的台/灣,就會想到……那五十年。雖然台/灣已經說她要製造未來讓過去淡化……但……
──他身為亞/細/亞的一員,卻傷害過亞/細/亞的全部成員,甚至包括他自己。
不能否認地,這都是已經發生的歷史、無法抹滅的事實。
多麼殘酷的現實?是吧。
「菊、菊……」台/灣呼喚著本田菊,她已經結束了演講,正準備著要和孩子們一同玩樂,本田菊卻還沉浸在過去自己所犯的過錯,看本田菊這樣,台/灣有些生氣了,深呼吸了一口氣,大喊:「本──田──菊──!你去哪神遊了──!」
本田菊瞬間回神,多虧了台/灣的愛的呼喚,「呃、小灣,對不起。」
「沒關係,我剛剛跟上司談過了喔,可以算你違規價打一折,好像是一百元台幣的樣子喔。」台/灣笑著說,「我可以幫你付,可是現在你要陪我陪這些孩子們玩……」指著圍繞在身旁的小孩子。
本田菊差點就要答應了,沒想到台/灣又接說:「還有,下一場O/n/l/y/場……你要幫我合本喔!記得,少說要超過三十頁喔!」
本田菊差點沒吐血,他連自己的本都趕不完了還得幫台/灣趕本……一趕就三十頁……還不如直接繳錢算了……可是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好吧,那就麻煩小灣妳了。」
「那就麻煩菊囉,謝謝!」台/灣露出快樂的笑容。台/灣式陰謀,得逞。
其實台/灣的上司是說可以直接免繳費的,因為日/本讓台/灣趕上了致詞,所以……罰款,從台/灣的薪水裡扣……可是這下子不就是台/灣吃虧?於是通常在取材時才會出現的裏灣娘破例出現了……
──我絕對是個白痴啊,為什麼要答應呢……可是看見妳的笑容……我覺得,對我來說這就是我的幸福,小灣。
‧油桐花語:「漫天歡喜」、「情竇初開,對感情困惑而心緒不寧」、「飄落的愛情」、「幸福」……在此文中使用的是哪個呢?請自行想像吧。(註:只有前面兩個是公認的,後兩個是有人認為的。)
‧畢竟是祭典作品,不會太長。應該吧。(心虛)
‧前面有點偏耀灣,甚至有點偏耀菊灣,但主CP依然是菊灣別擔心…應該吧…(爆)
‧德/意/志、北/義/大/利、亞/細/亞組出現串場,有。
‧遼/東/半/島捏造,有。
‧全文不包括後記約共17,202字,閱讀前請小心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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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都不剩下了。」一邊撫著從樹上掉落下,還開著的白色油桐花,她這麼對自己說,也對著特地來看她的他道:「不論是耀哥哥、菊哥哥、勇洙還是小香,大家都變了。」一陣風輕拂他倆的臉龐,吹動了她的黑髮,比從前更加有身為一個國/家的氣勢了。
他無言以對,甚至很難過,當初是他害的,一切的起因都是他。
「就像是沙子、像是水一樣……無論怎麼的努力去抓住它,總會從指縫間溜走,好久以前、當我還好小,那我們曾經幸福的時光。」她接著說,眼中充盈著無限的感傷,已不像是過去那個天真無邪、不黯世事的她,「但是,我知道喔,知道你也很孤單。可是我還是想自己在國/際上爭取屬於自己的一片天。」
一瞬,他想起了數十年前他親手傷害了所有人的過往。
「吶,假如曾經幸福的時光溜走了,這次,我們就讓現在的幸福變成可以一直抓著、永遠不會從手中溜走的東西吧?」她如此說,語畢,靠近他,然後把手中白色的油桐花放到他的手上,「歡迎來到我家的苗/栗/客/家/油/桐/花/季喔。」然後露出了一個打從心底真心笑出來的笑容,「這可是你引進的,別忘了。」
他愣了愣,握緊手中的油桐花,也跟著笑了。
遠處,他倆的三位朋友走了過來,她也發現了,在會合前,她問了最後一個問題:「吶,你覺得現在這個樣子,幸福嗎?快樂嗎?」
他沒有回答,因為答案早就在心中了。
「妳開心,我就開心;妳幸福,我就幸福。」
──那是一段我們都不想提起的往事,不能抹滅它……但是,就讓快樂的未來……去沖淡它吧。
01.
日/本,馬/關的春/帆/樓。
「……我相信你會保護好她,因為她曾經是你和我的妹妹。我相信,即使是現在也是吧,本……菊啊嚕?」黑色的髮絲此時看起來相當的凌亂,散佈在身後,原本總會束成低馬尾的……而現在,臉上佈滿了疲憊之情,縱使千年多的時光不會在他的面容上留下痕跡,活了這麼久,還是在他的心中刻上了滿滿的傷痕。背上的刀傷尚未結痂,繃帶上還沾帶著血,那是道很重的傷,即使是仙人也需要恢復的時間。
他是中/國,名為王耀。四千年的歷練,竟因韓/國/東/學/黨/起/事,輸給了自己親手拉拔、照顧成長的日/本──本田菊。
本田菊拿著一張白紙黑字、上頭寫著四個大字「馬/關/條/約」的紙,正體書寫的字跡有兩種語言,中文以及日文。
本田菊望著王耀,眼底沒有一絲波瀾,看不出他的心底在想些什麼,「……我會保護灣。可是輪不到你來說教,王耀。」
王耀無奈的笑了笑,「啊……小孩子們都長大了啊嚕……」他起身,身上的傷讓他有些難以行動,差點又跌坐回去,但他趕快穩住腳步,還是轉頭道:「那麼,我去說服灣兒……或許要一段時間吧。」
本田菊沒說什麼,意思大概是:他願意等。
然後王耀逕自走向房門,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又轉過頭,「只是,菊……本田。你不要忘了,現在的你是背叛者、是侵略者,灣兒說不定根本不想理你也不一定。……但是,我相信你能給她比我更好的保護……」改變了稱呼,是否意味著以後將不再有任何關係了?──即使兩人並沒有血緣關係,還是莫名的諷刺啊。
「那是當然的,王耀。」王耀面對房門,正準備打開,所以又背對著本田菊,後者如此回應,然後淺淺一笑。
「但,假如你讓她哭了我絕對會不擇手段把她搶回來!」完全不顧自己現在是傷患,輕易的撂下了狠話,四千年的智慧哪去了?
本田菊沒有回應。
王耀也沒再轉過頭或是說話,走了出去。
而本田菊默默的拿出了公文,那是些不重要的公文,所以即便在外地也可以批閱。
房內,只剩下本田菊平緩的呼吸聲,還有紙摩擦的聲音。
※
「灣兒……對不起,是哥哥不好啊嚕。」為了不想令台/灣擔心,王耀特意加上了口頭禪,其實,以現在的狀況來講,他是不會加上口頭禪「啊嚕」的。但他是真的不想讓台/灣在離開中/國前還得看見難過的他,「可是本田他一定能給妳更好的保護的,哥哥保護不了小香,不想再沒辦法保護妳啊嚕。」稱呼徹底的變了。
台/灣必須割讓給日/本,這是殘酷的,無法改變的現實。
台/灣是名和王耀、本田菊、所有亞/細/亞成員一樣,有著烏黑亮麗髮色的女孩。她總是把國/花──梅花當成髮飾戴在頭上,頭上有根不聽話,總是翹起來的頭髮,她一直很討厭,不過自從亞/細/亞的眾多朋友都說很可愛,其中任勇洙還笑著安慰她說:「我也是,沒關係啦!」之後,就不再要求它乖乖的「塌」下來了。
「灣娘會好好過的……」台/灣擠出了一個笑容,就連三歲小孩都看得出來是在強顏歡笑──因為眼眶裡,許多淚水正在打轉著。
──明明淚水就要潰堤,她還是堅持不把難過帶給他人,這就是台/灣。
王耀的心莫名的痛。
「所以耀哥哥不要擔心喔!」台/灣道,似乎也發現了自身眸中的淚水,袖子一抹、恢復看起來真正開心的笑容,又道:「啊!對了!」轉了個圈,指了指身上的淡粉色衣物,「耀哥哥給灣娘的衣服,灣娘絕對不會丟掉的!」因為這是她能想起王耀還有所有人……在所有事情還沒發生前的愉快生活唯一的物品了。
「灣兒……」王耀抱住了台/灣,後者雖一驚,但沒有掙扎,「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不斷的說著抱歉、不斷的……為了自己的無能而賠罪。
台/灣沒哭,王耀反而先哭了。他啜泣了起來。
台/灣感受著王耀的難過、無奈、悔恨,雖然有身高差還是努力地想搆到王耀的頭,好不容易才碰到一點點,「耀哥哥別哭了,你不是故意的、灣娘也是自願的……沒有人做錯啊!」
──自己明明很難過,卻還是要用盡心力去安慰別人,這就是台/灣。
王耀不想送走她。
台/灣也不想離開。
良久,王耀的心情恢復了:「灣兒,對不起。……但、我們……我們得……」他沒辦法說出「走囉啊嚕。」兩個字,加上語助詞四個字。明明只是簡單的幾個字、明明從前帶著他所照顧的孩子們去街上逛街時是如此的順口──但就是說不出來。
台/灣知道王耀想說什麼,「走吧,耀哥哥……真的要說再見了。」
王耀一愣……
她真的要離開他了,即便他多麼的不想。
※
「本田,我把灣兒帶來了。」哭過了以後,王耀顯得有精神許多。但不禁令人擔心──沒有了台/灣,他要怎麼辦?
「……跟我走吧。」本田菊靜靜的收起了帶到馬/關批閱,不重要的公文,起身,對台/灣伸出手。
台/灣看了看王耀,又看了看本田菊。
「本田先生……灣娘能自己走。」她如此回應。
「本田先生。」
台/灣從未如此稱呼過本田菊,後者一愣,隨即心想:「或許,王耀說對了……。」本田菊沒說什麼,轉過頭,準備走出春/帆/樓。
台/灣有些猶豫,王耀推了推她,小聲地說:「快去吧。」
然後前者用著小碎步跟了上去,還頻頻回頭張望,直到看不見王耀為止。
王耀跪坐在地。
「灣兒……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他想親自保護台/灣,但是他又相信本田菊能給台/灣更好的照顧。他已經失去過香/港,不想再失去任何東西了,他想或許讓日本保護台/灣他會好過些,但台/灣終究是給別的國家統治去了──這不也是失去的一種嗎?
──西元1895年,中/國與日/本簽訂馬/關/條/約,將台/灣、澎/湖、遼/東/半/島等地割讓給日/本。
=====
「欸欸,我們家的花可是很漂亮的!不要隨意折下它啦!要不然我拿金/門/菜/刀砍你喔!」台/灣和亞/細/亞其餘四人在苗/栗散步著,因油桐花季而到臺/灣的人群簡直是People mountain people sea(人山人海)、戶限為穿,數都數不清。
甚至……
「日~~本~~」等等、為什麼連北/義/大/利都到了?還有後面追著的那名金髮男子,看那身高和肌肉不就是德/意/志嗎?
「第/二/次/世/界/大/戰的軸/心/國中主要三人竟然到齊了,現在不是算是和平的現代?即便油桐花季再怎麼有名也不會有名成這樣吧?」這是亞/細/亞除了台/灣外所有人的內心想法。
看見大家如此疑惑,後來追上的德/意/志臉不紅氣不喘地道:「是台/灣小姐請我們過來的,她說這樣子日/本你會很開心。雖說油桐花是你引進台/灣的啦,但我對油/桐/花/季的美名也是仰慕許久了,反正這傢伙也有被邀請到,就順便過來了。」
「可不只這樣喔!」台/灣笑著說,但語氣裡卻帶著些淘氣,「我的原意不只要讓菊開心的說……」然後拿出了手機(註:性能強)、打開裡面的相機功能(註:畫素超高),又道:「快點!德/意/志先生跟北/義/大/利先生,請給我新本子的靈感吧!」
「What……灣姐?」香/港愣了一下,糟糕,應該先給灣關於德/意/志還有北/義/大/利的緋聞稿子才是……(註:香/港目前是新聞公司主編的樣子。)
「天哪、灣醬!冷靜、冷靜!」一旁的任勇洙連忙阻擋台/灣,擅自公告德/意/志跟義/大/利之間的關係可不是鬧著玩的啊──(註:任勇洙的職業貌似尚未揭曉。)
「……」本田菊熟知台/灣的習性,保持沉默。因為他自己在找靈感的時候有時也會這樣……好吧,他承認,更多時候手段有些偏激……裏人格,沒辦法嘛!呵呵呵呵……(註:據說,本田菊也熱愛二次元……)
「灣兒!不可以這麼無禮啊嚕!我之前是怎麼教妳的啊嚕!」王耀跟本田菊中間隔了台/灣、香/港和任勇洙,或許還是難以釋懷數十年前的事?(註:王耀的「之前」是清領時期……。)
「她不小了,就讓她玩玩吧,德/意/志先生、義/大/利君,能看在我的份上不要生氣吧?」本田菊馬上阻止了王耀搬出「九流十家」各種理論來教訓台/灣。或許兩人只是剛好站得遠了點罷了?既然還可以這樣子應來回去的……
「唔……我就知道,灣兒在你那邊被教壞了啦菊!什麼本子啦、F/F啦、C/W/T啦、同/人/O/n/l/y/場的……她都不要我這個大哥了啦啊嚕……嗚嗚嗚……」王耀難過地道。果然很喜歡台/灣呢。
本田菊瞬間無語,小灣迷上同人本不是他的錯啊──好吧,雖然他好像曾有對她洗腦過。
而此時的德/意/志和北/義/大/利?
「既然日/本都這麼說了……反正我們兩個之間又沒什麼……就當作是獻給仰慕我們的人……況且,這次能免費來臺/灣玩一趟也是托了台/灣小姐的福……」此為德/意/志之發言。
「Ve──我都好喔!」此為北/義/大/利之回應。
台/灣開心到跳了起來,「德/意/志先生跟義/大/利先生人真好!」
身邊的人群依舊熙熙攘攘,但,這個瞬間,非常快樂,也非常和平。
──幸福的、快樂的,一直持續下去就好了呢,是吧?菊。可別忘了說過要一直抓住手中的幸福喔。
02.
「灣娘是永/清,」自從被割讓給本田菊以後,台/灣便如此跟別人說,「灣娘的身體或許是日/本的,但是心不是。」
在本田府內的所有人都對少爺──本田菊──帶來的小姐──台/灣──感到相當不滿,甚至搞不懂為什麼本田菊要帶這樣子一個麻煩的小姐回國。
不但一天只進食一餐、剩下的剩菜剩飯很多,甚至連衣服都不換,總是穿著那套淡粉色、袖子長得要命(台/灣總是把它甩來甩去,不讓人接近),據說是中/國服裝的衣服。每次洗澡就是把它帶進浴室,出來已經穿好了,根本沒時間把她的衣服拿走。
下人們對本田菊稟報時,本田菊沒有太大的反應,但他的內心實際上是波濤洶湧。
「灣……這就是妳對我抗拒的表現嗎……?王耀……你還真的是說對了。」
自嘲似的一笑,看了看剩下的公文數目,起身,台/灣的房間就在隔壁,不用多久就可以到。「一下子、一下子就好……」
※
門開了。
台/灣原坐在房間的角落,深色的雙瞳無神地看著木製地板,或許是在想念著亞/細/亞和平相處的過去吧。
她雙手抱膝地坐著,一頭黑髮此時看起來一點都不柔順……或許是反映出了主人的情緒?!聽見開門聲,她警戒性的看向門的所在之處,輕輕地倒抽了一口氣:「本田先生,你來有什麼事情嗎?」
「灣……」本田菊走近台/灣,「妳為什麼要這樣子?以前妳不是這麼不聽話的孩子……」
聽見此話,台/灣立刻回嘴:「本田先生以前也不是這麼熱愛戰爭的人!」
「妳……王耀那個傢伙要是再繼續故步自封總有一天會被西/方/國/家給佔領的!妳自己去看在他北方的俄/羅/斯,虎視眈眈地想要併吞他啊!再去看看其他西/方/國/家,妳的地/理/位/置真的太好了,許多人都想要佔領妳……」本田菊知道,他真的知道台/灣根本不懂世界局勢,因為王耀保護著她,可是她必須知道──她現在是他的人,所以必須知道:「妳知不知道?假如我不把妳帶過來妳很有可能會被別人奪走,王耀他也知道。」本田菊很激動,台/灣想回嘴,但他繼續說下去:「妳想待在王耀身邊當拖油……」
「啪──」清脆的聲音,一個巴掌打在本田菊的臉上,「那本田先生你佔領我,不也是因為我的地/理/位/置?」台/灣冷冷地說。
本田菊的怒氣瞬間緩和了下來。或許是因台/灣的冷漠,也或許是由於左臉頰上的疼痛。
是啊!他佔領灣是為了什麼?真的如他所認為的是要保護灣?還是也是受到了灣良好的地/理/位/置吸引?
「本田先生講完了吧?」台/灣漠然一笑,而笑裡面帶著的是更深一層的絕望、難過以及對本田菊的失望,「那換灣娘了。」吸了一口氣,「本田先生真的是一點都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呢。明明那時候亞/細/亞的大家都相處得都很好不是嗎?本田先生知道嗎?那時候亞/細/亞是很快樂很幸福的,可是現在一切都變了!小香被大/英/帝/國帶走的時候為了不讓灣娘擔心……是笑著的!看得灣娘心好痛!這一切都是因戰爭而起的,所以本田先生也是害亞/細/亞一家變成現在這樣的原因之一!就算會被佔領又如何?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起內亂!本田先生你出去!灣娘最討厭的就是本田先生!」
本田菊不想傷害台/灣,而台/灣前後也經歷過許多國/家統治,養成的力氣比一般的女孩子大上許多,所以只能任由台/灣把自己拒於門外。
「果然,被妳討厭了……」輕輕地說,撫著紙門,然後嘆了一聲,走到隔壁,自己的房裡。
「假如這樣子打我能讓妳舒服點……那就打吧……啊,還有公文得批閱呢。」這樣告訴著自己,暫時忘記,被台/灣討厭的事實。
但是,本田菊沒有發現自己流了鼻血……
「……本田少主從台/灣小姐的房裡出來時流鼻血了……」
「剛剛是不是有很大的『啪──』的一聲啊?」
「……本田少主到底做了什麼……?」
在侍女們的疑惑之下,湛藍的天,漸漸地轉為橘色……然後暗沉了下來。
就像是台/灣的心情一樣,沉重的夜。
※
灣娘做了一個夢。
夢到了甲/午/戰/爭的時候……菊哥哥親手砍傷了耀哥哥……灣娘親手幫耀哥哥包紮……不要、灣娘不想夢到這個!
不要、不要……
※
在血海裡,本田菊烏黑的眼眸看起來就像是染上了鮮血一樣地令人畏懼。手中的武士刀在滿月的照耀下閃著銀光。身旁是許多軍人的屍體,無論是中/國還是日/本的軍人,但更令人顫慄的是此時站在本田菊前方,拿著長茅的……
中/國,王耀。
「菊,我還真沒想到你是這種會趁人之危的人。」王耀用右手拿著茅,左手拳頭握得死緊──憤怒的表現。黑髮上、軍服上,滿滿的都是血紅。
本田菊冷笑,「是啊,因為你太安於現狀了。我知道中/國似乎有句成語叫『杞人憂天』,但你這情況……好像叫……『墨守成規』吧?」
「我不過是不想再失去任何一個孩子罷了,我失去過小香、而勇洙那裡我很擔心。所以兵力大部分都到那裡去了……我還以為菊你是個正人君子的。」王耀回應,他現在要盡量拖延時間,因為在他後方的建築裡──台/灣就在裡面。
只是他沒想到台/灣一直從窗戶的縫隙看著他和本田菊的互動。
本田菊譏諷回去:「我以為你四千年的智慧會讓你對我堤防一些的。」
「那是因為我相信你。相信你還當我們是兄弟一場。」
本田菊一愣,然後大聲地吼出:「不要談什麼相信!在世界上,國與國之間不是同盟就是敵人!」
王耀嘆了口氣:「你真的是這麼想的嗎?菊,我不認為你是這種人……只是,戰爭,我看太多……也累了。」四千年來,他看過許許多多中/國內部的戰爭,爭名、奪利、搶權……為了身外之物而喪了光明前途的也大有人在。
於公於私,他都不希望本田菊也成為那種人。
台/灣看著兩人,手中的手絹已被淚水染濕。
「菊哥哥、耀哥哥……不要再打了……」啜泣著,她終於知道為什麼王耀要她別看。
「王耀──你……給我閉嘴──!」舉起手中的武士刀,本田菊朝著王耀的背毫不猶豫地……
「不要──!」
※
王耀回到了中/國。
近年戰事特別多……或許自己也是時候該退休了?
不,還有台/灣,就算是為了台/灣,他要繼續下去。
背部依舊傳來一陣陣的痛楚,看著藍色的天空,王耀喃喃地道:「灣兒跟菊……本田也是看著這樣的天空吧。」然後苦笑,「我果然太自私了,應該跟灣兒解釋……菊的手勁不只這樣才是……」
──本田菊若想要,其實是可以在那一夜置他於死地的,但是本田菊沒有。
他相信是因為本田菊也跟他一樣,下不了手。
「所以菊……本田,一定能好好照顧灣兒的,我別擔心了、別擔心了……」安慰著自己,王耀必須繼續朝著沒有台/灣的未來前進。
──即使他的心裡仍舊念著台/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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